3. 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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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芳念叨的那对父子现在正在山脚下的荒地那边采野菜呢，这个时节，刚暖春，不少野菜都发新芽了！这也是村民们的一大吃食，味道很好，混着粗面吃还能省下不少粮食。不过出来摘野菜的也多是半大的孩子，毕竟大人们可都是要为春耕准备呢，得去把田地给翻过来晒上一晒，经过深冬的冻结之后，土地变得少虫松软，趁着这段时间将地翻整一遍，接下来的种植也就方便很多，不然错过了春耕可就不好了。

柳元时与小团子赫然在列，主要是因为程家没有需要翻种的土地，程芳家原有的8亩田已经被程芳卖出去6亩了，余下的两亩因为当时出租给程芳的大伯家，所以没有被卖出去，但柳元时也没想着自己种，自己没有经验，与其糟蹋了那两亩良田，还不如就赁给大伯家，好歹每年还有一点租子可以收，荒地因为不值钱，到是没有被卖出去，这会也倒是没有必要就去翻地，所以他和小团子也就出来摘野菜了。

“爹爹，爹爹，你看昊儿采到了什么？”

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高兴的叫道。

柳元时停下手上的动，看向奔向自己的儿子。小脸蛋红扑扑的，手里捧着一小捧小野花，各种样子都有，杂乱无章的用小胖手抓着。

柳元时接住儿子冲过来的身影，擦了擦他那红扑扑的小脸蛋上的几滴薄汗，一脸笑意。虽然日子过的很清贫，但是他觉得很满足，只要昊儿在自己身边就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了。想到家里的那个女人，他就觉得一阵头痛，若不是为了昊儿，他可能会选择离开，尽管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，但是像现在这样互相折磨，也不是他想要的。

可是，昊儿太小了，他不能没有母亲，柳元时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他娘亲的改变。他虽然对这段婚姻并不抱有很大的期待，要不是他也不会选择留在这里。但是，小团子的出生给他的人生燃起了生活的火焰，那个时候起，他就告诉自己，要好好的活着，就算是为了儿子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，他认真的过着每一天，融入这里，为这个家奋斗着，没有想到他和程芳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但是，只要程芳不选择离开，他还是会把她视孩子的母亲，好好对待的！

“爹爹，爹爹，你看！”

小团子努力把小手伸到父亲的面前，爹爹怎么了，都不理自己的说。

“昊儿，这是什么啊？”

柳元时温柔的问！

“这是花花，虎子说昨天他把他姐姐的花裙子弄脏了，他姐姐不理他，还一个劲地哭，他要采姐姐喜欢的花花回去给姐姐，姐姐看到就会很喜欢，就不会伤心，然后就会和他说话，像以前一样带他出来玩。昊儿也想采花花回去给娘亲，娘亲喜欢花花，看到花花是不是也会喜欢昊儿，不讨厌昊儿，也会向虎子娘亲一样抱着昊儿呀！你说好不好啊，爹爹？”

小团子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爹爹，他其实很喜欢娘亲的，可是娘亲老是生气，都不喜欢他，虎子的娘亲会给他做好吃的，给他做衣服，每天去村子里面的小广场上接他，给他擦汗，还抱着他回去。可是自己每次都是一个人回去的，娘亲只会骂自己，都不抱自己的。爹爹说娘亲是生病了，娘亲身体里面有小虫虫，总是让娘亲生气，所以娘亲不开心。可是昊儿不会捉虫啊。想到这，小团子不由得撅着小嘴。

柳元时听完儿子的话只觉得一阵心痛。昊儿刚出生那会，程芳也是比较喜欢昊儿的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开始变得奇怪，然后就开始和自己争吵，程母去世后更是连昊儿也开始讨厌起来。

柳元时心里隐隐的猜测，程芳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，有点像是人家说的失心疯，但是，她在外面和别人交流的时候又很正常。只有每次自己回家的时候才会变得那么歇斯底里。看来，有空要去问问三爷爷。柳元时想着今晚就去吧，正好问一下，程芳怎么还没有醒过来。昨晚摔倒之后程芳就晕过去了，虽然三爷爷说早上就会醒过来，可是自己今早出门的时候也没见她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