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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药人？”听到这两个字，顾柔有一瞬的恍惚，这两个字仿佛与她已经相隔了许久，再次听到竟有种隔世感。
“你听过？”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没有听说过的。
顾柔面色沉重，深吸一口气才说道：“云幽谷确实会滋养药人，他们的用途很广泛，试出的药会被秘密送往许多人用来控制他们，而解药就在宋温言手中。”
医者，本应该是救死扶伤，而不是仗着自己的能力作恶。
也正因如此，她见惯了云幽谷内的恶，所以才想着拼命逃离。
“像傅家姐弟所中的毒也是从那些药人身上试出来的。”顾柔语气沉闷。
按着宋时锦的说法，傅家姐弟半年需要一次解药，寻常太医诊治不出来，那她就应该是知道这种毒的，当时的她还没离开云幽谷，更也许这些毒曾出自她手。
毕竟在未离开之前，她也是作恶者的帮凶。
顾柔长叹一声：“那些药人试药时会承受极大的痛苦，那些痛苦都是我们带来的......”
“这些年我一直在赎罪，免费医治、救死扶伤，但仍觉得自己罪孽深重。”顾柔低头咬着唇，心中充满悔意。
“可这一切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呀！”宋时锦安抚她，“在我看来，你已经做得够好了。”
“你能够直面自己内心，知道自己想做什么，还有勇气逃离自己所处的环境，这已经很棒了，许多人都达不到你这种状态的，相信自己，嗯？”宋时锦说得真诚，她伸手拍了拍顾柔的肩膀，给予她肯定。
“嗯。”或许再过些时间才能让她彻底释怀，顾柔眼眸轻闭点了点头。
忽地，她想起了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越州疫情，难不成，这疫情是出自宋温言之手？
这般想着，顾柔也就问了出来。
虽没有确切的证据，但宋时锦觉得此事与宋温言脱不了干系。
“先前在云幽谷，我发现了那间藏有药人的密室，连同关在一起的还有商丘当年的大将军纪成潇，可我后来派人去查证时，那间密室已经空无一人，就连纪成潇也不知所踪，到今日，越州瘟疫来得属实蹊跷，没有官员上报疫情来源与进展，反倒是京城百姓先传得沸沸扬扬，很难让人不去想这其中的腌臜诡计......”
宋时锦将时间大致捋了一遍，非但药人没有找到，就连纪成潇也不知所踪，宋温言能将他留这么长时间，想必就是为了折磨取乐，没有必要在转移药人时还专门给他找地方安置，恐怕已是凶多吉少。
纪成潇？
顾柔听过这个名字，可她却没有见过此人，先前暗牢中的药人换了一批又一批，她也未曾留意是否多了一个人。
除过此，她更在意的是，若此次闻言真出自宋温言之手，那他的所作所为简直是罄竹难书，如此十恶不赦之举他竟真的做得出来？
拿越州几万人的性命做赌注，就是为了谋取皇位？
为了那至尊的权利，竟然视人命为草芥，这般心狠手辣、毫无底线的人又如何能成为一个好皇帝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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