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牵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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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言躺在床上，心绪如波涛般翻涌。一时是那张带着狰狞笑容的瘦小子的脸庞在眼前晃动，一时又是莫同那温暖的手掌拉着自己，在楼道中悠然漫步的场景。莫同的那次牵手，对程言来说，是高中生活中第一次体会到友情的温暖。尽管在那之前，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只能算是最近的陌生人，是同桌，是学习上的对手。

在高三之前，他们还不是同桌，但成绩上的较量早已悄然展开，而这份竞争也在无形中拉近了他们的距离。到了高三，班主任李阎老师将他们安排成了同桌，二人的交流日渐增多。李老师的这一安排，在日后的她看来，无疑是高明之举。尤其是高考后二人摘得全省前二的状元佳绩时，李老师心中暗自得意，觉得这都是自己当初的巧妙安排所造就的。

在学校，他们被同学们戏称为“校园学霸情侣”，这一称号也成为了华英的校园传说。各种版本的传言在贴吧和论坛上漫天飞舞。

“有人说，程言这丑小鸭就靠家里有钱，就靠读书好才能被莫同学看上，这可真是励志啊。”

“有人说，莫同长得一般，家里穷得叮当响，怎么还能上得起学？肯定是攀附了程言，给的软饭钱吧？”

“还有人说，两人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，今世来享。书读得好，人品也好，未来可期啊。”

对于这些或好或坏的议论，他们选择沉默应对。

莫同的牵手，也让程言想起上一次被人这样牵手，是在初中。那一年，父亲程志国带着她来到机场的停车场。负一层大厅旁的楼道里走出一个男子，身后跟着一个孩子。父亲下车将两人领上了车。

程志国说：“我女儿，叫程言。你们俩应该都是13岁了吧？”

“对的叔叔，我也是13岁。”小星先接过了话。

“我叫张星，你们可以叫我小星。我有一个哥哥，叫张辰，去美国了。”小星的介绍，引得两位父亲相视而笑。

“张总，你这女儿可真是教的好啊。真聪明。”程志国补充道。

“我这临时要出门，真是没办法啊，还得麻烦程主任呢，麻烦程言同学咯。”张总说着，伸手摸了摸程言的头，并递给她一个乐高积木作为礼物。尽管程言对这类玩具并无太大兴趣，但还是礼貌地表达了谢意。寒暄过后，张总下了车，走进了机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