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 第十七章

第十七章：教谊女赵冶说典故，事件终王府落泥尘

且说那贾雨村接了王子腾的信后，却没将两人往来的信毁掉，反倒是藏在一个隐秘之处。另一面，贾雨村又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，却是想到自己教过的女学生——林黛。

自林如海去后，黛便一直在赵家守孝。无事时便读些书，练练女红，一应热闹皆不参加。倒是有人想要巴结未来王妃，只是黛已闭门谢客，除了与黛是闺阁密友的骆姑娘，基本不见外人。

自贾雨村想通过黛化解自己的危机，便派了信任之人，带着礼物和自己的书信前往赵府。

贾雨村早前经历过一些事情，却是磨掉了一身的恃才傲物，为人变的圆滑很多。在林如海的丧礼时，哪怕身在金陵，也是派了人来拜祭。若非官员无故不得离开自己的任区，贾雨村只怕会亲自过去。

黛年仅十一，却是名副其实的才女。早年林如海便是将黛当做男儿教导，不仅请了西席，空闲时更是亲自指点一二。

赵冶此前便听自己的夫人夸过黛文采，某日见黛在看书，便考了一考，随后便起了惜才之心。倒是如林如海一般，亲自教导黛。更是时常可惜黛是女儿身，若好好雕琢，必是状元之才。

赵冶虽是文人，却并不迂腐。相比于古人的女子无才便是德，赵冶觉得女子便该如自己夫人一般：读百家书，知千家事。虽于阁内，行为处事却不熟男子。

贾雨村的人来时，赵冶正巧在教导黛读书。赵冶不在金陵亦不在官场，对贾雨村并不熟悉，只知他时应天府府尹。

“儿，你可认识？”

“谊父，在儿去京城前，父亲曾请他做过儿的西席。父亲仙逝时，此人也派人前来拜祭过。”

“既是儿的西席，便请过来吧。”

若来的是贾雨村本人，因着贾雨村身上的官位，赵家是要开大门迎接的。不过区区仆人，却是不需要如此。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，但贾雨村到底只是应天府府尹。

“小人见过赵老爷，见过林姑娘。”

“先生让你过来，不知有何事？”

“大人说，此前多受林侯爷照顾。便让小人过来看看林姑娘近日如何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。”

“黛谢过先生关心。”

“林姑娘客气，这是大人写给姑娘的信。姑娘这边要是没有旁的事情，小人就回去回复大人。”

待人走了，黛并没急着看信。而是让幽兰先将信收起，便和赵冶继续教学。今日赵冶给黛讲的，却是“染指”的典故。

“儿以为如何？”

“染指”典出《左传》又见《史记·郑世家》。赵冶今日讲此典故，还是此前贾母的一封信。

那是贾琏刚刚从扬州回贾家时，贾母让人送来的。因为路途关系，前几日才送到。因着此前的事情，黛对贾母倒是没有以前的亲近，甚至有点儿寒心。何况，还有一个赵氏做对比，相比较之下，更是能知道谁是真心。

贾母的信，开头便表示着自己的悲伤、表示着对黛的想念和担忧。同时信中也暗示，赵家和她到底没有血缘关系。若是受了什么委屈，可告知自己这个外祖母，外祖母定然会帮黛讨回公道。

这些话，黛自是瞒着自己的谊父母。自家本就没有受任何委屈，又何必让两人徒生气。

最重要的还是信的最后，在信的最后，贾母提到了贾元春。这也是贾母这封信最重要的目的，竟是想着让黛出面，借由云泽帮元春恢复官位，或者获得更高的位置。

此事，黛不知如何处理，却隐隐觉得不妥。便去请教了赵氏，赵氏自是和黛分析了其中利害关系，但还是不太放心。黛年仅十一，一不小心，便会被人利用了去。于是当晚，赵氏就和赵冶说了此事，便有了今日一讲。

“谊父，儿以为一切皆因礼。”

两人又谈论了一下，黛阅历尚浅，一切观点虽正确，但不全面。却也是让赵冶有一些收获，有时孩童所看到的东西，却是大人看不清的。

“儿可知，谊父今日为何要将此典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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